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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他不停哆嗦收紧,半张脸都缩陷在枕头中,紧咬的唇斑驳出了血迹,和脸上的绯红一样艳丽。

  “可惜,”君轻掐着他的下颌,手指在他唇上拨弄,“我来告诉你,没用。”

  乱七八糟的衣服扔在床侧,昏迷过去的人微微蜷缩着,身下床单已经洇湿了一片,脖颈胸前全是掐痕吻痕,甚至连腿侧都没放过,打眼一看就是被蹂躏过后的样子。

  君轻拿纸擦了擦床单上黏糊糊的东西,而后将他擦洗后换了新单子,独自坐在一旁看他。

  她随手捞起床头的镜子照了照自己,肩膀处被人挠出几个很深的血痕,甚至还抓到了脖子。

  没有留手,说明韩明非这次是真的恼极了她。

  舌尖也被咬的有些肿,要不是她后来掐着他脖子,保不准真能把她舌头咬下来。

  缩在被子里的男Alpha眼睫上沾着泪珠,君轻伸手将这些水迹擦掉,盯着他的脸,“你是在要我的命。”

  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,韩明非才在一片混沌中睁开双眼。

  屋里没开灯,窗帘拉着,他分不清是黑夜还是白天,但对他来说,现在无论是白天晚上都没什么区别。

  他一动不动地盯着虚空,在时间流逝中慢慢找回意识。

  太静了,没有一丝声音。

  君轻不在屋内。

  这个念头仅仅是一闪而过,他的思维又有些放空,很长时间都陷入一片空白。

  他疲惫地垂下眼,已经没有力气再思考别的问题。

  韩明非无声无息翻过身,手指触碰到的却是冰凉的床铺,仅仅是这么一个动作,就让他痛的眉心拧了起来。

  *

  “我这儿不是酒吧。”

  基地里的娱乐场所几乎没有,卖酒的店铺也都是为了人类冬天取暖建立的,君轻一个人霸占了店里两张桌子,桌上全都堆满了酒瓶。

  柜台后面一身红色大衣的店主借着昏暗的光线记账,模样秀美的女Omega脖颈处贴了抑制贴,但依旧觉得有些不适。

  眼见瓶子越堆越多,她终于伸手阻止,“不能喝了——”

  君轻无声无息便将她拿起来的瓶子又顺回到了手里,仰头灌了一口。

  她头也不抬,神色看起来没有其他醉酒人的狼狈,反而无比淡漠冷静。

  通讯器在不断地震动,君轻按了接通。

  “老大——”

  “自己解决。”

  接连几次之后,她的通讯器终于安静了。

  君轻继续抱着杯子喝酒。

  隔了一会儿后,一个男生急匆匆进来,“文姐。”

  店主抬起美艳的脸庞,往里面望了望,“她在那边。”

  “谢谢文姐。”祝诵安将脖子上戴的吊坠取下来塞到了她手里。

  “小朋友还挺讲礼貌,”店主看了一眼,随后挑眉道,“东西就不用了,过几天来我这里帮工——顺便提醒你一句,Omega最好离醉酒Alpha远一点。”

  祝诵安脸色微红:“我知道。”

  店主随手将垂下的发丝捋到耳边,海藻般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,“行了,去吧。”

  祝诵安立刻快步走了进去。

  “君轻。”

  听到声音,君轻依旧坐着一动不动,头都懒得抬。

  她面前都是酒瓶。

  基地里突然宣布订婚,再加上君轻如今的反常,祝诵安意识到了什么。

  他坐到君轻身边,视线轻轻落在她的脸上,看了好一会儿,才慢慢镇定下来。

  “不高兴么。”

  他的声音很轻柔,身上淡淡的信息素从抑制贴处溢出,男生伸手去收拾桌上的酒瓶,就听见君轻冷声道:“别动我的东西。”

  祝诵安愣了一下,君轻转过脸:“听不见?还是犯贱?”

  “我”

  君轻闭了闭眼,按下心中的火气,说道:“离我远点。”

  男生的眼泪一下就涌出来了。

  冒着风雪从中心城赶到这里,路途中的艰辛没有让他觉得委屈,在基地里待了这么久,虽然很难见到君轻,但他也没觉得哪里委屈,但现在他完全控制不住了。

  “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?”

  他低头大哭起来。

  君轻又灌了一口烈酒,在兜里摸索了一会儿,将一张卡递给他作为弄哭他的补偿:“抱歉。”

  这卡是基地的物资兑换卡,祝诵安低着头手指慢慢收紧,力道大的指甲几乎泛白。

  “我不要这些,”男生眼眶通红,“你要真想补偿,就跟我睡一次吧。”

  君轻的酒瞬间醒了一半:“你有病?”

  “我没病,”祝诵安直视着她,“我没有过性经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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