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底细怕是早就被人家摸清了。

  桌上摆了有一碟子盐炒榛子, 沈临川抓了一把剥了起来,“宁哥儿多吃一些,今儿咱沾了吴掌柜的光了。”

  吴掌柜的先恭维了两句沈临川的小生意在镇上挺有名, 沈临川笑着应和,两人跟打太极似的推来推去。

  沈临川手上的榛子剥了不少了,他放在了周宁面前的小碟子里,“吃。”

  剥了一把榛子之后沈临川又抓了把核桃剥了起来,咔嚓咔嚓的响了起来, 吴掌柜的听得额角微跳,这沈临川不是说是个游手好闲的读书人,书读得不好才入赘到了周屠户家,怎么这么难缠。

  吴掌柜的也不绕弯弯了,笑着给沈临川添了些茶,“吴某这次来是想请沈老板去我们望月楼做掌厨,月钱什么的都好说。”

  沈临川剥核桃的手顿了一下,这核桃皮有些厚,不好剥呀。

  “不成不成,我一个乡下汉子哪有做厨郎的手艺呀,吴掌柜说笑了。”

  沈临川说完就笑了起来,既然这吴兴知道他的底细,肯定知道他可没学过厨艺,不过是看上了他做把子肉的手艺,原本以为这人是想买他的方子的,没想到是想直接垄断了把他这个人都给挖走了。

  “沈老板过谦了,那把子肉我尝过,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,只要沈老板愿意来我们望月楼,都好说,都好说。”

  沈临川皱眉,“我可吃不了早起晚归的苦,我刚成亲没多久,舍不得我家夫郎,如今虽挣得不多,但胜在自由,我这个人呀懒。”

  吴兴只好退而求其次,“要是沈掌柜的愿意教我家厨郎这把子肉的手艺,开个价。”

  吴兴也懒得和沈临川纠缠了,原想着把人弄过来,说不定还能挖出什么好方子呢,但人家不愿意,买了把子肉的方子也成。

  “吴掌柜的不要为难我家相公。”周宁听他这么说皱起了眉,把子肉现在只有他家会做,买去了方子他家还怎么做生意。

  沈临川拍了拍周宁的手安抚,剥好的核桃也给推了过去,“不知道吴掌柜的想出多少银钱?”

  “十两,若是沈掌柜愿意,这银子我现在就拿给你。”

  十两银子,这吴兴怕是欺负他家是无权无势的乡下人家,十两银子,他一个月就能给挣过来了。

  “吴掌柜可是真心来谈这生意的?”

  “那是自然。”

  吴兴没了刚在集市上的谦逊,他身为望月楼的掌柜就是镇令来了也得给他三分薄面,沈临川不过一个书都读不好的泥腿子,他能亲自过来已经给足了他面子,竟然还敬酒不吃吃罚酒。

  “明人不说暗话,三十两,而且这生意我家照做。”

  “不成!我们望月楼的菜品怎么能和市井小摊上一样!”

  这不是拉低他们望月楼的档次,来他们望月楼吃饭的客人都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家,要么是富商要么是当官的,若是这些人吃得和路边的一样,显得他们望月楼多廉价,这菜在好吃也不成。

  “吴掌柜的若是真心想谈这生意就给个实诚价。”

  “二十两,买断。”

  “不成。”

  沈临川一口给拒绝了,他不介意卖掉把子肉的方子,另想其他的吃食儿也不是不行,但这吴兴仗着在镇上有些权势想欺压他。

  二十两放在乡下不少了,但他这把子肉的生意做得红火,怎么可能如此低价就卖了出去。

  沈临川站起了身,“这把子肉的方子也不是不能卖,若是吴掌柜的诚心买了再来找沈某,告辞了。”

  沈临川带着周宁就要离开茶楼,跟着吴兴一道的伙计拦在了前面,周宁举了下拳头,“你想打架不成?”

  那伙计吓得瑟缩了一下,周宁他可是知道的,周屠户家的哥儿,寻常男子可不是他的对手。

  吴兴摆了摆手,“让他们走,出了这个门有他们后悔的。”

  沈临川头也不回地带着周宁走了,下了茶楼沈临川还笑着问道:“里面的茶果好吃吗,改日买上一些咱回家吃。”

  周宁摇头,“不好吃,这望月楼的掌柜这不是欺负咱小老百姓。”

  “我瞧着你挺喜欢吃那榛子的,还是你喜欢相公我给你剥的。”

  “沈临川,我和你说正事呢。”

  “我听着呢,听着呢。”

  两人回到了小摊子,周大问了两句沈临川如实说了,周大气得一把杀猪刀给砍到了案子上,“欺人太甚!”

  “爹,你别生气,望月楼这次没有得逞,看他们有什么后手。”

  “临川你别怕,爹好歹在镇上做了这么些年生意了,也认识一些人,咱不能平白被人家给欺负了。”

  “知道的爹,我先和宁哥儿回去了。”

  “成。”

  沈临川和周宁二人收拾好东西回家去了,周宁这会儿还不高兴着呢,“沈临川,没事,若是打架,来七八个我都能打过。”

  “我可舍不得我家夫郎和人家打架,倒是被打伤了我可是要心疼的。”

  沈临川心中有了盘算,不过是望月楼的一个掌柜罢了也敢这么嚣张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东家呢。

  若是吴兴诚心买他的方子也不是不行,摆明是想欺压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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