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让你签婚前协议的,就算签也只签对你有利的条款。我不会让陆家任何人来打扰你,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。”
虞近寒目光凉悠悠地扫了他一眼:“说得轻巧。熔璘说过,你的婚姻将是你们家族最大的一笔买卖,根本由不得你。你连你的人生都不能做主,又能兑现什么承诺呢?”
陆熔岩简直要抓狂了,这里头怎么还有熔璘的事?合着他身边每一个人都为弄死他的爱情出了一份力!
“我的人生我可以做主的,我这么努力就是为了将来可以凡事都自己做主,你相信我啊!”
虞近寒没管他,继续往下说:“我必须得跟你分开,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内耗。我曾经做过一个噩梦,梦见咱俩结婚了,清晨我一个人在卧室里醒来,想换身衣服出门工作。一群小孩跑过来抱着我的腿,七嘴八舌地说,‘妈妈你睡糊涂了,你大学一毕业就结婚了,从来没工作过呀’。
我被吵得头疼,这时候门铃响了,我把门打开,外面站着一个女的,她说她跟你已经好上很长一段时间了,让我成全你们。
我气得头昏脑涨,正准备找你离婚,你妈妈又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,哭着跟我说,‘傻孩子,你离了婚就什么都没有了,连孩子的面都再也见不上了。乖,这日子还是凑合过吧,阿姨的抗抑郁药分你一半。’说完你妈就往我手里塞了一瓶药。
我把药一扔,气冲冲地要去找你算账,正好这时你出现了。我抄起一把水果刀就往你身上捅,连捅了十几下,直接把你捅死了。然后我就坐牢去了。
这绝对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恐怖的噩梦。恐怖就恐怖在一旦我跟你结婚,这个梦里发生的一切都有可能变成现实。”
虞近寒一脸平静地叙述完她的奇葩噩梦,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润润嗓子。
陆熔岩震撼到表情空白,缓了很久才开口:“你居然把我捅死了……哪怕做噩梦你也不吃亏啊。”
“在这个梦里,你只是失去了生命,我可是生了好几个孩子,没有任何事业,被戴了绿帽子,最后还去坐牢了!我不比你惨?再说就你在这个梦里干的那些破事,你死一千次都不够让我解气!”
虞近寒越说越气,将手里的茶杯重重放回茶桌上。
“可那只是一个梦而已啊!我们的婚姻绝对不会是这样的!你能不能稍微信任我一点啊?我们交往的时候我表现得还不够好吗?”
虞近寒静静地看着他,目光冷静如冰潭:“你是表现得很好,可那又怎么样?你父亲跟你母亲谈恋爱的时候,难道表现得不好吗?他顶住家族的压力非要跟你母亲结婚,想必当时爱得很深吧?最后还不是说变就变。”
陆熔岩摇了摇头:“不是这样的。我爸其实并没有真正爱过我妈,他根本没有真心爱一个人的能力。他没有说变就变,他一开始就是个变态。我跟他完全是不同的人。”
虞近寒一脸“你小子怕不是在诓我吧”的表情:“他没有爱过你妈,为什么还死活要跟你妈结婚?”
陆熔岩低着头沉默许久,最终还是鼓足勇气,决定把那个深埋已久的秘密说出来。
“我爸当年是很狂热地追求我妈,非要跟我妈结婚。但那不是爱,那是一种病态。他交往过的女朋友,以及后面养的那些小三小四,长相气质全是同一类型的。他就是迷恋这种类型的女性,恰好我妈是其中最契合他审美的一个,所以他才想把我妈娶回家。
我妈其实一直是一个很天真的人。我爸刚开始追求她的时候,她跟我爸说,她很热爱她的舞蹈事业,想一直留在舞台上,直到跳不动了为止。她问我爸能不能等到她35岁以后,职业生涯结束了,再跟她结婚。
我爸答应了,我妈很开心,还以为遇到了真爱。结果没过两个月,我妈外出时被人抢劫,对方不仅抢走了她的包,还把她的腿刺伤了。她的腿伤恢复得很不理想,医生说她一辈子都无法登上舞台了。
当时我妈已经万念俱灰,我爸一直安慰她陪伴她,帮她请医问药。我妈一感动,就答应了我爸的求婚。
几年后,我妈正怀着我妹,我爸的小三找上了她。那个小三当时也怀孕了,很想上位。她跟我妈说,我妈在国外遭遇的那次抢劫,其实是我爸安排的。他就是想让我妈提前结束职业生涯,好跟他结婚。
我妈这才知道,原来我爸是个人面兽心的变态,一切都是骗局。她一时接受不了,情绪剧烈波动之下流产了。
那天我本来应该在楼上午睡的,但我睡不着,想溜出去玩,就悄悄来到一楼,恰好听到了我妈和那个小三的谈话。我妈气得当场流产,还是我打电话叫的救护车。
从那以后,我跟我爸的关系就彻底完蛋了。我知道他是个变态,我根本没法接受他。他也知道我知道他的真面目,所以他一看到我就心烦。”
虞近寒听完久久没回过神来。这豪门秘辛的信息量也太大了。难怪颜婉跟那个小三聊了一会儿就流产了,难怪陆熔岩跟他父亲的关系这么差……
“合着你爸还是个法制咖啊……那你妈妈闹离婚那会儿,完全可以拿这个事去控告他,从而得到子女的抚养权啊。”
“没用的。我妈是在国外遇袭的,国外大街上没有摄像头,那个歹徒至今未能被抓捕归案。那个告诉我妈真相的小三也不知道被我爸打发到哪个国家去了,再也没出现过。我爸又死不承认自己干过这桩事,非说是那女的癔症发作胡编乱造。总之,这事已经没有办法查出真相了。”
虞近寒思索了一会儿,发现这事还真是说不清楚。
“也不一定是你爸干的,毕竟从头到尾只有那女的一面之词,也没有别的证据。”
“我妈坚信这事是我爸干的。她说她遇到那个歹徒的时候,生怕受伤,直接把包给了歹徒,还恳求对方不要伤害她。一般来说,这种时候歹徒都会拿了包就直接离开,不会再惹事。但那个歹徒居然还用刀刺伤了我妈的腿,他也不刺别的地方,偏偏只弄伤我妈的腿,这就很蹊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