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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黄小姐和女主角警官一见如故,为帮忙查案,成为警察的眼线帮忙抓人。

  查出来的却是黄小姐丈夫贩毒,和杀人案没有关系。

  丈夫被抓,案情陷入僵局。

  直到又一场吸毒过量导致死亡案件发生。

  铺天盖地的大雪掩饰了所有的犯罪痕迹。

  外面的环境没得可查,警方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室内的搜查上,检查细致程度比以前细致多倍,终于在洗手间角落,检测出来了一点羊绒纤维。

  这个小小的细节,让和黄小姐有过接触的女主角警察想到了黄小姐——黄小姐有一件会掉毛的羊绒大衣。

  以上,是云依斐集中拍摄

  的主要情节。

  拍完这些已经过了两个月,整个剧组换场地,继续拍摄黄小姐的洗白戏份。

  要想给一个女人洗白,不用多有新意,简单的情节足以让女性观众共情——家暴。

  黄小姐受尽苦难,终于忍不住,策划杀人案栽赃丈夫,以获得自由。

  却在丈夫被抓后,被丈夫的上线逼着吸了毒,不得已接手贩毒暗线,成为了以前她自己最恨的那种人。

  如果这样拍出来,黄小姐不仅洗白,还成为了一个令人唏嘘的悲剧角色。

  可就是这一段,云依斐怎么演怎么不得劲。

  连续被“卡”了三次,兔子导演叹了口气:“要不休息休息?你前面进度挺快的,歇半天也没事。”

  云依斐很抱歉地点了点头,坐在片场角落,低头掏出手机。

  剧组众人因为意外的假期欣喜,兔子导演却没动,在监视器前反复看了几遍云依斐的表演,终于看出了点问题。

  她来到云依斐身边坐下。

  云依斐正翻看着手机里的人物小传,苦恼道:“抱歉,可能是前面的强度有点高,现在入戏有些难。”

  照云依斐以前那种以情入戏的演法,其实强度越高她入戏越顺利。

  因为压根就不用出戏,演戏时只要释放就能取得不错的效果。

  但在湛于梁的剧组,她学会了方法派的表演方式,并根据自身情况,调整出最适合她的情绪与理智的平衡点。

  她的演技更上一层楼,心理的负担却变重了。

  演戏不再是完全的是释放,还要在释放情绪的同时,维持属于自我的理智。

  这太难了,要控制情绪、要控制理智、要两者平衡……如果不是云依斐天赋异禀精力旺盛,恐怕演一天要歇三天。

  即便如此,在连续拍摄两个月后,云依斐还是感觉到有些疲惫。

  ……或许不仅仅是疲惫。

  “我不觉得你是累了。”兔子导演深深地看着她:“你是在质疑我吗?你觉得我在曲解她?”

  她以为云依斐会诚惶诚恐,谁知云依斐却如获知音,兴奋点头:“好像是诶!!”

  “……”有被冒犯到。

  知道云依斐没有恶意,她问:“为什么?你觉得黄小姐不应该洗白?”

  “也不是……”云依斐坐着的地方脚底下是土地,她随手捡了个草枝子,在土上漫无目的地画圈圈,“就是觉得内地的影视对女性的刻画有些单一。”

  “愿闻其详。”

  云依斐偏头看了看她,见兔子导演神色认真沉静,不由得坦白道:

  “我以前也演过反派,玄母珠灵、伶伶还有挽梦女主后期……所有的角色都在告诉观众,女主角的黑化是有原因的,她们都是可怜的人,只是被逼才会成为反派。”

  兔子导演转而去盯着她画的圆,“这样不对吗?反派总要有个原因去做坏事吧。”

  “是这样没错,但你不觉得奇怪吗?”云依斐的圆圈暂停,用草枝子戳地面。

  “金钱、地位、名声、权利……可以为一个人带来享受人生的所有好处,获得这些东西的欲望,被称为野心。如果一个男人有野心,你会怎么想?”

  兔子导演头脑中似乎闪过一丝亮光,但她没能抓住:“很正常,追名逐利,男人的天性嘛。”

  云依斐顿了顿,幽幽道:“但如果是一个女人不管不顾、不择手段、就算失去所有也要向上爬,你会觉得她是为什么?别思考,第一反应。”

  兔子导演:“呃……她以前经历过不好的事情……?”

  云依斐抢答:“要么就是原生家庭重男轻女、要么就是感情生活受挫被渣男辜负、亦或者是家庭条件不好导致的拜金……似乎总要有些苦难,才会导致她们生出野心。”

  “这太狭隘了。”

  云依斐不自觉掰断了草枝子,像是对兔子导演倾诉,又像是在问一个不存在的人:“凭什么女性只有经历了苦难才能催生出欲望,人家就天生想当人上人不行吗?”

  比如云依斐自己。

  她上辈子只受过学习的苦,这辈子连学习的苦都没吃过。

  但她就是想当大明星,就是想万众瞩目,就是想成为所有故事里的女主角。

  她就是想既要、又要、还要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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