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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析也飘忽得很, 不敢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。
——白苒,南怜的旧情人,和南怜的白月光, 有血缘关系?
……退一万步讲, 按南怜喜欢找替身的癖好来说。
两个很相像的人, 有血缘关系的几率确实会很大。
但是竟然真的让南怜踩到这种几率, 发生在这么多故事之后的当下。
说不定这个世界真是一本书呢。
南怜的故事支线就是最狗血的那一段……
眼看着南怜一步步朝白苒逼近, 慕析和南惜纷纷屏息凝神,希望在被赶出去之前多听几段故事。
“苏妏,是你表姐?”
南怜一点没给白苒余地,随着问题一起出去的是顶在太阳穴上的枪口,黑洞洞的令人胆寒。
在楼下的时候慕析只是匆匆一瞥,现在她能看清楚白苒什么模样了。
比上次见面时瘦削很多,瘦到颧骨显得尖利,脸色也黄。白苒没有睁眼,哪怕知道自己脑袋正被枪指着,也没露出一点惧色。
“你别问了,要杀我的话直接动手开枪吧。几个月前我就想死,我根本不怕死。”
她说得没错,那个晚上她确实拿着一把小刀对准自己刺下去,如果不是慕析伸手挡下,根本活不到今天坐在南怜的客厅里、被人用枪指着要害。
用死去威胁不怕死的人没有意义。
南怜意识到这点,把枪放下,保镖识眼色地搬来一把椅子,让南怜坐在白苒对面。
白苒仍闭着眼睛不愿与她对视。
如果不是正在别人的地盘上,慕析也许会小声和南惜议论:如果白苒真的已经不在乎南怜,她就不会冒着风险偷偷跑来酒店楼下朝这边张望。
这个人还在乎,但是在南怜面前不想有一点低头。
两人的对话也印证这点。
南怜不解地问道:“她是你的表姐,我调查她的死因对你也有好处,为什么不愿意说?”
“不是不愿意说,是不愿意对你说。”白苒睁眼,看向南怜的眼神淡漠,那瞳仁却又深不见底,“你害死姐姐,又害了我,我恨你。”
不知道是被“害死姐姐”还是“害了我”刺到心扉,南怜没有对白苒发怒,而是陷入沉默。
南惜咋舌。
所以这姑娘专门跑到人地盘上,就是特地为了恶心姐姐一把的?也不知道说她傻呢,还是有血性。
“我是害了你。”南怜突然说道,“我害了很多人,昨天夜里才害死一个。但是我想弄清楚你表姐到底是不是被我害死的,过去我一直以为是这样,现在我发现也许不是。哪怕少害死一个人不能减轻我的罪责,我也想知道。”
白苒看着她,这个曾经朝思暮想的人此刻就坐在自己面前,还是她奢望的平等姿态。
同一个空间,同一个高度,哪怕自己被捆着手而她没有,对高高在上的南怜来说也算是平等了。
她是正在向自己忏悔吗?
虽然大概率只是从自己这里套出实话的把戏而已,但白苒也愿意认了。
把她抛弃这件事就是“伤害”而不是什么“对她好”,南怜必须承认这一点。
南惜慕析眼见得白苒的状态明显松软下去,而变化的原因显然只是因为南怜的几句话而已。
这两个人之间发生的事情从来不可用常规理解,饶是如此,这态度变化得也太快了一点。
“你终于承认自己做错了?”白苒声音也温柔下来,注视着南怜。
慕析好怕她下一句就是原谅。
还好,南怜这回不说话了,没给白苒光速原谅的机会。
否则慕析真的会忍不住说点不该说的。
见南怜不回答,白苒弯弯嘴角。“阿怜,我一直以来想要的,只是你这里的一句公道而已。”
“我应该感谢苏妏姐,是因为和她相像的这张脸蛋,我才有靠近你的机会,我现在这样做很对不起她。但是我太恨你了,哪怕把她当我的筹码也要借机报复你。”
南怜只问她:“你一开始就知道我和苏妏的关系,才接近我?”
“不是。”白苒摇头,“是在你那里发现了苏妏姐的照片,才知道我竟然不知不觉间成了自己表姐的替身。”
南怜也想起和白苒初遇时的光景。
那段时间她很忙,忙到没空用新人继续麻痹神经。
偶尔得了空在马路上驰骋的时候,突然接到助理的电话,说找到一个和苏妏特别相像的女孩。
南怜本想拒绝,可助理在电话那头言之凿凿,说这个女孩是与苏妏最像的一个。
于是南怜调转车头,在公司楼下的茶水间里见到邀功的助理,和一脸胆怯的白苒。
真的和苏妏有六分相似,尤其是那份胆怯,与来自小城又出身穷苦的苏妏一模一样。
恍神间南怜以为自己在做白日梦,梦里自己又回到和苏妏相识的时候,只不过这次自己已经窥见未来的模糊幻影,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不再重蹈覆辙。
她们就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