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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只好暂且忍耐。

  望着那一具具棺椁,以及马车上草席裹着的尸体,饿狼们光是嗅到从尸体上散发的腐烂味道,就馋得龇牙咧嘴,涎液横流了……

  “这鬼天气,真冷啊,到底还差多少坑没挖?”一个男人狠狠往掌心啐了口唾沫,挥舞着铁铲挖坟。

  “快了,快了!”

  “快你爹个头!你都说十来遍快了!”男人挖到了一块石头,震得虎头崩裂流血,气得甩开锄头,龇着牙花子,舔了舔.手上的血,嘴里骂骂咧咧,“什么脏活累活都让咱们干!他们倒是会躲清闲!这会儿拿了赏钱只怕都钻窑子里风流快活了!操!”

  “快别骂了,早干完早走!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,阴气森森的,怪吓人的!”另一个男人道,催促着赶紧挖坑,“挖好这个坟,剩下的咱们就糊弄糊弄得了!反正这儿是乱葬岗,寻常也没人来,直接把马车上的尸体往地上一抛,甭管是被狼啃了,还是被乌鸦叼走了,就同咱俩不相干了!”

  “说的也是!”

  男人从腰间抓起酒囊,自己灌了几口,又交给同伴。

  头顶数十只乌鸦盘旋,叫声刺耳难听,时不时有胆大的乌鸦,停落在尸体上,漆黑的鸟嘴,哒哒哒地隔着草席啄腐肉吃。

  两人把坟都挖好了,互相拉扯着,从坑里爬了上来。

  见乌鸦把马车里的尸体啄得血淋淋的,一个男人直接抓起土块就砸,啐道:“遭瘟的畜生,连死人|肉都吃!”

  “算了,跟畜生计较什么?咱们先把马车里的尸体抬下来罢。”

  两人说干就干,捋起衣袖,一人翻上马车,一人站在车下,把草席裹着的尸体,一具具抬下来,随手往坟堆里一丢。

  等抬到第五具的时候,男人明显感觉尸体很轻,盯着从草席里掉出来的细长手臂,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道:“呦,这还有个娘们呢!”

  “什么娘们?你他娘的,鬼迷日眼了,还是想女人想疯了?这些都是穷凶极恶的死刑犯,干得都是杀人放火,奸.淫.掳.掠的勾当,哪里来的女人?”

  另一个男人啐道,可是很快,他也发觉尸体轻得不同寻常。

  再加上草席很薄,方才又被其他尸体压在底下,此刻已经有些松散了,隐约能透过草席,看见裹着的尸体身段不错。

  两人对视一眼,然后把尸体抬到了一旁的空地上。

  其中一人胆子大,直接掀开了草席,瞬间被迎面的一张面目全非的丑脸吓了一跳,骂道:“这是什么个鬼东西?!”

  “脸丑是丑了点,但瞧着身段还不错。”另一个男人镇定些,贼溜溜的眼睛,在尸体上下游走,嘿嘿淫.笑,“我说老三,你别装,我可是听说过你干的好事,不久前出来埋尸,看见具女尸模样不错,你不就……嘿嘿。”

  老三被揭了短,并不生气,反而红赤着脸,恶声恶气地骂:“那男的女的能一样?你小子是真饿了!”

  冷眼瞥着面前的男尸,老三本来说什么都不愿意,直到看见同伴把尸体的衣服脱了下来,露出的肩胛竟比霜雪还白!

  身形虽然消瘦,但也算得上是骨肉匀称,尤其腰臀曲线流畅,双腿更是笔直修长。

  哪怕已经咽气多时了,因为天气寒冷,也没生出多少尸斑,老三鬼使神差凑近一嗅,还隐隐嗅到了一股说不出的清香。顿时也起了色.心,再加上同伴游说,说什么把脸蒙住了都一样,还说什么走惯了水路,偶儿走条旱道尝尝鲜,满嘴都是污言秽语,不堪入耳。

  老三破口大骂:“别他娘的废话!一起还是怎么着?”

  “你看你急的,哈哈哈,你先你先,我去那边放个水,顺道给你望望风!”男人起身,边往前走,边解腰带。

  蓦然,眼前一晃,一道儿白影从眼前掠过。

  与此同时,不知打哪儿吹来一阵寒风,就听噗嗤噗嗤,连续十几声响,扎在坟边的火把簌簌熄灭,吓得男人瞬间汗毛直竖,调头就要往老三的方向跑。

  可才转过身来,耳边就传来“呲啦”一声。

  眼前一道剑光划破长空,鲜血喷涌,老三的尸首瞬间分离!

  “啊……”男人惊恐万状,才发出一声短促又尖锐的惨叫声。

  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向他袭来,锵的一声,他就看见自己方才站的地方,凭空多了具无头尸,身上的衣着同自己一模一样。

  最终啪嗒一声,飞出去的脑袋正好掉落在恶狼们的面前,浓郁的血腥气,瞬间激发了野狼的天性。

  十几头狼咆哮着冲了出去,对着脑袋和尸体一顿争抢。

  不出片刻,两具尸体就被恶狼分食殆尽了。

  滴答滴答。

  鲜血顺着雪亮的剑身,蜿蜒流下。

  头顶乌云恰在此刻散开,苍溪行持剑僵立在乱葬岗中,身影摇晃。

  他的瞳孔布满了猩红的血点,此刻正死死盯着野草雪地中,静卧的少年。

  “景元……?”

  他轻轻唤了一声,手里的剑同时脱手,扎在地面,剑身摇晃。

  “醒醒,景元……”

  苍溪行走上前去,半蹲下来,轻轻将地上的少年搂在了怀里,如同抱着什么绝世珍宝,连声音都放得特别轻。

  似乎语气稍微重一些,都怕惊到了对方一样。

  “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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