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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sp; 她心头一绞。

  身前的男人可恶至极,让人讨厌又让人担心,她不禁喉咙发紧:“我在呢,我马上叫医生来家里,你等一下。”她伸手掏口袋,动作焦急凌乱,半天掏不出手机。

  邢屹攥住她手腕。

  “去医院,你陪我。”

  他嗓音哑到咬字不清,最后一个字被尾音吞没,仿佛一声难捱的喘。

  孟纾语被迫承受他全部的重量,沉得她骨头都要散了,转头看去,三个保镖在花丛埋头寻觅,似乎在自觉寻找她扔飞的戒指。

  事赶事乱做一团,她头昏脑涨,朝那边喊:“麻烦你们过来帮个忙!”

  就这样把人塞进车里,急忙送到医院

  这间是他待过的高级病房。

  护士如释重负:“真吓死我了,邢先生昨晚还在的,一大早人就拔了针管不见人影”

  说时给他量了体温,已经烧到39度8。

  不是装的。

  于是又开始打吊瓶。

  邢屹躺在病床上,左手背的针孔都泛青了。

  他另手搭在额上,闭着眼,一股子懒恹倦乏的劲,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烧到多少度。

  护士叮嘱完便离开病房,孟纾语坐到床边,看了眼透明管中滴落的药液,一时不知该干什么。

  直到他动动膝盖朝她后腰顶了一记,她轻吟一声捂着被他欺负过的地方,“你干嘛”

  他嗓音泛哑:“除了干你还能干嘛。”

  “你,”她羞恼得语无伦次,目光埋怨,“你少说点浑话吧,都快烧到四十度了。”

  邢屹懒笑一声。

  “要不要试试四十度的?”

  试他个头,一肚子坏水。

  “你睡会儿吧,我回家一趟,待会儿再过来。”

  她起身,邢屹睁开眼瞥她。

  “多久?”

  她觉得自己被怀疑了。

  “干嘛,真的就离开一下下,你不用这么草木皆兵,我又不像你,总是骗人。”

  邢屹又闭上眼,懒声懒调:“别让我等太久。”

  孟纾语回到家,把笔记本电脑和纸质的实习日志一并放进包里,带回医院。

  中途路过别的病房,听见有人哇哇大叫,似乎是受伤的部位不小心撞到了桌角。

  声音撕心裂肺,让她想起之前在游轮上,邢屹表哥被他折磨时的惨叫声。

  见血的恩怨,对方怎么可能轻易放下,绝对恨不得以牙还牙。

  邢屹在门口朝她倒来的那一瞬,她不合时宜地感觉到,意外不止这一桩。

  希望是第六感出错吧。

  他对待别人一贯地恶劣,坏里为数不多的好,没给过别人。

  只给了她。

  孟纾语沉下心,加快脚步走向病房。

  一开门,里面闹哄哄。

  邢屹那帮发小赶过来看他,贱兮兮趴在病床边上。

  “屹啊,你可千万挺住,你才23啊。”

  “对啊,小语妹妹还没答应嫁给你呢,你早死就太可惜了。”

  “现在是没有老婆的野人,死了就是没有老婆的野鬼了。”

  邢屹一脸烦躁:“你们三个是不是有病。”

  孟纾语慢步走进去,三个男生齐刷刷回头,笑着跟她打了声招呼,下一秒非常自觉地闪出去。

  病房安静下来,她把电脑和书本放到靠墙的书案上,动作轻顿片刻,隔着几米回过身,正好撞进他好整以暇的目光。

  她犹豫几秒,正经说:“你最近小心一点。”

  邢屹靠着床头悠闲半躺,一手垫在脑后,偏额打量她。

  “怎么,你要给我下毒?”

  她无语凝噎。

  “乱讲。我的意思是,你手段那么过分,身边有不少人记恨你吧。”

  他浑不在意:“嗯,然后呢?”

  孟纾语转过背整理物件,若无其事说:“万一有人记仇,私下报复你,比如偷偷往你车里放炸。药之类的,然后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,人一坐进车里,整辆车就炸了。”

  “哦。”邢屹淡声说,“最先被炸死的应该是林泽。”

  “你不要乱说,平时对林助好一点,人家很敬业的。”

  邢屹无谓地笑了下,不置可否。

  在病房待了一天。

  到晚上,孟纾语坐在书案前兢兢业业写实习报告,邢屹冷不丁出声:“过来写。”

  怕他又发难,她只好把本子拿过去,放在松软床沿,中间垫一本硬皮书,就这么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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