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四章 淮安王府管事之死

  下面是一本薄薄的册子。

  只一眼,沈寒便瞳孔骤缩,猛地攥紧纸面向后急翻。待看到最后一页,喉间才挤出嘶哑的声音

  “这……怎么可能?”

  “父亲,这该是真的。”沈盈夏道,那天凌如回来,就向她禀报了这事。

  纪姨娘被送进青楼,求生之时,便向房内的男子透露了这个消息,欲以沈寒的记事录,求饶她一命。

  里面的人显然很感兴趣,让纪姨娘试着说一些事情。

  里面的人自然是死在凌如手上,纪姨娘也被凌如一把扔出窗。

  “父亲,或者这不是唯一的一本。”沈盈夏道。

  沈寒死死盯着册首日期。上月记录的琐事看似杂乱:某日拜访某官,某节赠某府厚礼……

  “母亲相中了大郡王!”沈盈夏指尖轻点某页,”她刻意结交三位皇孙母妃,尤其是大郡王母族娘家往来最密。”

  纸页翻动间,露出一份礼单,很厚的一份礼,足见用心。

  沈寒后背沁出冷汗。

  皇上年迈无子,朝臣暗中押注皇孙,本是心照不宣,但这册子若是落入御史之后,就是自己的把柄,若有心人在上面做文章,整个沈府都逃不了。

  这里面的记录实在详细。

  以此做局,沈寒百口莫辩。

  “是谁?”沈寒的指节捏得发白。

  “父亲觉得是谁?”沈盈夏反问。

  纪姨娘出身并不在沈府,最初的时候还是四老夫人身边的丫环,后来送给了沈老夫人,跟在老夫人身边数年,再然后就成了大房的妾室,这身世看着很干净,毕竟还在老夫人身边呆过。

  “老四爷!”沈寒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。

  “父亲,既然要定干亲,总得摆宴会,就那天吧!”沈盈夏提议,“下面的册子没有了,或者是早早的送过去了,也或者是之前的没有写,这样的东西留下来,终究是不好。”

  沈盈夏道。

  冷哼一声,“那就按你说的做。”

  “父亲,就怕这几日他们会按捺不下。”沈盈夏提醒。

  “你祖母身体不适,你母亲也病了,无力见客。”沈寒冷声道。

  册子在桌上轻轻地敲了敲,下了决定:“东西就留在这里,待宴会之日……”

  “宴会之日,我帮着夫人款待宾客。”

  “行,那一日你帮着你母亲!”沈寒毫不犹豫的确定下来,族中居然早早的防备他,那就别怪他不讲情面。

  至于前朝的旨意,眼下就有一个合适的契机。

  夏姐儿说得对,不能再犹豫了……

  天色渐暗,曹管事一身疲惫地回到自己的宅子,他在淮安王府只是一个小管事,管着一部分王府的一些小事务,平时也到不了韦临身前。

  很少有人知道,他是韦临真正的心腹,一直在暗中帮着韦临做事。

  这一处宅子,还是韦临暗中赏他的,他孤身一个人住着,也就找了一个婆子照顾着起居。

  宅子不大,五脏俱全,边上还有一个小书房。

  曹管事推开书房的门,抬步进去,拿出火折子,正要点燃桌上的烛火,忽然浑身一震,“谁?”

  他双手按在桌上,一动不敢动,感应到背后处利刃抵着。

  那位置,是一击毙命的位置。

  “承安郡主是不是韦临害死的?”一个带着些低沉的声音,从他身后传来。

  “我不知道你说什么……啊!”

  匕首入肉,竟是毫不犹豫。

  “好汉,有话好说,有话好说。”曹管事强忍着痛意,说着讨饶的话,身子往前倾了倾,桌角的转角处,他放着一把无鞘的匕首。

  借着前倾的姿势,手把前一伸,一把握住匕首,牙一咬,身子往侧边一倒,反手往后面狠狠扎去。

  匕首没有如他所愿地扎到人,后面无人,竟是空地,曹管事一愣,脸色大变,正要就势倒地,利刃仿佛长了眼睛似的,居然从一个刁钻的角度一刀抹喉,这一次下手极狠,竟没打算留他性命!

  “饶……饶命……”曹管事只来得及留下这么一句话,一头栽下。

  利刃滑过,鲜血喷洒而出。

  沈盈夏完美避过鲜血,扶着书架微微喘息,黑暗中再听不到第二个人的呼吸!

  许久,轻轻的一脚,脚下的人,随着她的脚动了动,再无半点气息。

  是真死了!

  当日,韦临就是带着这个曹管事过来的,曹管事留在外面,韦临则亲自端了那碗药膳进门……

  起身点燃了烛火,查看这个小书房,姓曹的一回来就到小书房,该是极重视这地方的。

  一个没有多少学问的小管事,居然有一个小书房。

  书柜的暗角处,沈盈夏得到了一个黑色的匣子……

  平老婆子背着包裹,顺着墙角偷偷摸摸地往小巷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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