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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这个高一些的伙计这才离开了,李忠摇头哎了一声,他这大侄子做事也没啥可挑的,就是有些势利眼,二侄子虽然笨笨的,但心眼实。

  大侄子带在身边两年了,之前觉得人挺机灵的,就是那次说了句沈相公夫夫两泥腿子,他这才惊觉他这大侄子不过来望月楼两年,见惯了富裕人家,瞧不上乡下人家了。

  那会儿带他来望月楼也是觉得大侄子机灵,没想到不知什么时候,他一个跑腿的伙计因为在望月楼做活把自己身价都给提了,越发庆幸又带了老二从乡下出来。

  两个侄儿能培养出来一个,这样他大哥家日子也能好起来了。

  雅间里很是热闹,许家一家四口都过来了,许知凡的妹子也来了,穿着一身藕粉色衣裙,头上梳着两个滚圆的双丫髻,甚是可爱。

  “娘,今儿来了好几个哥哥呀。”

  许夫人笑着介绍,“那是宁哥哥,那是意哥哥,另一位是你南哥哥。”

  小丫头嘴甜一一喊了哥哥,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,就连周小南都觉得放松了几分,这望月楼可真大呀,到处都挂着漂亮的纱帐,摆着盛开的花草,就连这雅间里的屏风都绣着花开富贵。

  那么大一副刺绣得多少银子呀。

  “宁哥儿,你们几个坐呀,来坐我这边,一会儿他们喝起来熏得慌,我们坐一道,来。”

  周宁三个小哥儿挨着许夫人坐在了一块,沈临川和许知凡坐在一块说话。

  许掌柜的今天夏天靠着蚊香清凉膏大赚了一笔心情极好,看见了沈临川不由又夸了起来,“周大哥,你可真是好福气,你家临川呀可比我家小子强多了,我听说你家哥儿婿在学堂可都是前三名。”

  这周大倒是不知道,“这?临川倒是没有和我说过。”

  “爹,不是啥大事,在学堂考得好不如明年院试的时候考得好。”

  周大没想到他家哥儿婿课业这么好,更是高兴了,哈哈笑了起来,“临川说得是。”

  没一会儿菜就陆陆续续上来了,先上了几道精致的素菜,伙计端着碟子一一念唱了出来,“松子百合、玉露珍珠茄、白玉青翠、金钱儿豆腐……”

  周小南小声和张小意说话,“那不就是一碟子炒青菜,名字起得真好听,叫白玉青翠,比咱乡下小哥儿女娘都会取名字。”

  “尝尝,我可是头一次在这么大的酒楼吃饭呢。”

  “翡翠蟹肉、御膳炙鸭、桂花珍珠鸡……银丝鲍鱼……”

  许掌柜的招呼大家动筷子,“都别客气,吃,吃。”

  沈临川做副总的时候没少招待客人,天南地北地没少吃,这望月楼的菜做得蛮精致的,沈临川夹了块鲍鱼给他家夫郎,“尝尝。”

  他们清河镇在南陵州,往北那边是平原,往南一些是山岭但都不大高,就像他们清河镇就有山,不靠海,海味这些平常是吃不到的。

  压轴的荤菜是一道晶莹的宝塔肉,许掌柜招呼众人都尝尝,“都尝尝这望月楼的宝塔肉,一绝,不少县府的老爷都跑过来吃呢。”

  张小意哇了一声两眼放光,“这就是宝塔肉呀,真的跟宝塔似的!”

  一大桌子人热热闹闹吃起了饭,沈临川不时地给身旁的人夹菜,周宁碗里都没有空过,周宁一不小心吃撑了,小声和沈临川嘀咕,“沈临川别夹了,吃饱了。”

  沈临川这才遗憾地收了筷子,啧,今儿菜多,他难得享受一次投喂的快乐,这就吃饱了?

  吃了饭又上了茶点,轮到周宁干活了,拿出账本和许掌柜的对了帐,一共是三千二百五十两银子。

  许掌柜心情极好,“银子太多没拿过来,一会儿我们一道去钱庄取。”

  周宁又把三家的分红给一一说了,他和意哥儿一人是七百两,南哥儿只分蚊香的两成利,是二百二十五两,一会儿到了钱庄各家取各家的。

  周小南头一次到手二百多两银子激动地手微微发抖,二百二十五两银子呀,乡下人家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。

  他有了这银子可是在镇上买宅子,以后每年都这么多的话,那他一辈子都能衣食无忧了。

  几人在望月楼吃了茶点就去银庄取银子去了,沈临川和周宁商议了一下把银子都留在了钱庄,他家现在二三百两银子做平日的开销,这笔分成就放钱庄不动了。

  意哥儿也只取了二十两,剩下的他准备明年和他爹在镇上开医馆。

  周小南也只拿了十两还给了周宁帮他存着,若是他没了银钱在过去拿。

  一直到了下午半晌众人才从镇上回来,每个人都一脸的喜气。

  “沈临川,有了这笔银子,你以后就可以想读几年就读几年了。”

  沈临川轻笑一声握住了周宁的手指,“怎么这么傻,就没想过自己和咱爹。”

  “我和爹没啥要用银子的地。”

  沈临川扭头问周大,“爹,你可有什么想做的事?”

  周大乐呵呵地笑了,“我一个杀猪的粗汉子,有啥地能用到银子的,这银子就留给你两用。”

  “爹,等明年看看,要不然你开了铺子吧,风吹日晒的累得慌。”

  “还真没想过哩,这一二十年都习惯了。”

  张小意咋呼了起来,“周大叔,你开个猪肉铺子挺好的,明年说不定我爹也要开医馆呢,到时候咱两家都在镇上还能串门呢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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